一同坠落

Batfam‖J中心-颠倒世界(一)

+背景：参照片段-J-6，算是前篇。主世界杰森陶德在一次任务意外中被拉入另一个世界。这里黑白逆转，他在一个冷冰冰的巨大基地中醒来，迎接他的是哥谭地下帝国的王之家族。

  

——他曾又爱又恨的家人，用令他毛骨悚然的热情与狂欢，庆祝着‘他’的醒来。

  

 

  

+备注：黑暗风清水沙雕(？)OOC，无黑化，新世界大噶本来就是黑的。

  

 

  

+CP倾向：J中心

  

 

  

+PS：脑洞片段式写手，希望能尽可能在所有人的新卡面副本解锁杰森新玩法

  

 

  

 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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杰森再次醒来时，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个白到让人发慌的房间里。

  

一只大蓝鸟蹲在他的床头——真·床头，那对鸟jiojio就踩在杰森的脑袋边。他逆着光俯视大男孩儿不悦的神情，身上套着一身杰森有些眼熟的黑底制服，发梢还滴滴答答地往下掉水珠子。

  

 

  

一滴水砸到杰森的眼睫，他更不高兴了，抬手一巴掌按在对方脸上，试图推到一边去。

  

 

  

“小翅膀。”

  

炽热掌心下，青年发出柔软过头的呼唤声。

  

杰森刚苏醒的力气对他来说和奶猫没什么差别。迪克干脆迎着这只手，躬身慢慢地，慢慢地，将自己的肩膀、胸膛、腰腹，和对方贴到一起去。

  

湿漉漉的发丝从指缝里露出来，有的压到了杰森的脸上，有的则轻轻扫过他裸露在外的脖子。本还有些迷茫的男孩儿打了个哆嗦，立马就清醒了，那些被他短暂遗忘的记忆在这一刹那悉数回到了他的脑子里。

  

 

  

 

  

任务失败，爆炸，昏迷，苏醒，营养舱，地下基地，逃跑，再次昏迷。

  

 

  

——蝙蝠侠。

  

 

  

 

  

“操。”

  

他震惊了。顾不上腰间悄无声息环绕过来的手臂，杰森把被迪克脑袋蹭的都是水的掌心收回来，撑着自己和对方就要起来：“别压着我迪基鸟！老头子不对劲，我们得赶紧去——”

  

“嘘，嘘。没事的，杰伊，你睡了好些年呢。”

  

迪克的脸颊就挨着杰森的肩膀。他抬眼看他时，眼睫向上翻翘，蔚蓝眼珠专注的凝视让不在状态的杰森有些莫名的紧张。

  

 

  

这不是暧昧的情绪，是他体内如野兽一般的战斗系统在催促他展露爪牙。

  

他意图战斗，因为他察觉到了危险。

  

 

  

杰森突然就回想起来了。说到底那突如其来的昏迷还是影响到了他，放到平时他绝对不会这么久才发现不对。

  

蝙蝠侠，还是蝙蝠侠。那个男人在通道尽头朝他微笑，那是他见过很多次、却从未想过会在那个男人脸上见到的笑容。让他毛骨悚然，让他第一时间想到了逃跑，然后失败。

  

现在，这个趴在他身上仰头看着他的，他名义上的兄长，脸上出现了如出一辙的笑容，用弱势的姿态盯着他，像猎豹在麋鹿面前竭力装出虚弱的模样，只等待那个最佳的捕猎时刻。

  

 

  

 

  

哈，他怎么会不知道这种笑容？杰森永远不会忘记。

  

在过去的数年里，他就是被这种疯狂的、冰冷的、偏执的，让他一无所有的笑容，从天堂拉下了地狱。

  

 

  

 

  

“——小丑。”

  

在迪克还想再说些什么时，他的腰侧被一把锋利的刀刃抵住。

  

他抬头，迎面便是两簇翠色的火焰。愤怒与憎恶是其中的火种，试图将面前这个大男孩儿燃烧成冰冷的灰烬。而杰森，杰森根本他妈的不在乎，他手指紧紧握着水果刀的刀柄，手背上的青筋意味着这将不再是刚刚的小打小闹，可能的话，他真的会在迪克身上戳几个洞。

  

“不管你用的什么手段把我从宇宙带回来，让我活着会是你这辈子最该后悔的事。”杰森冷冰冰地说着，手中刃锋朝前递了递，“不想死就回答我的问题，这里是哪儿，蝙蝠侠和夜翼是怎么回事，你他妈对他们做了什么？”

  

 

  

啊。迪克在心中感叹着。真可爱啊。

  

什么都不清楚，自己的安危都还无法保证，却在第一时间关心着他和布鲁斯的情况。尽管那个名字让他感到不爽，但，没什么。这不会影响他的好心情。

  

 

  

 

  

“水果刀是用来削水果的，杰森，而不是用来攻击你的兄长。”

  

 

  

 

  

两人身体都是一僵。杰森警惕地扭头，就见刚刚还在他脑袋里转圈圈的大黑蝙蝠此刻正站在门边上，没有戴头套，视线在他的手上徘徊着，脸上是经典的[蝙蝠侠不同意.jpg]表情包，倒是没再流露出那种怪异的笑容。

  

“嗨，布鲁斯。没关系，小翅膀是在跟我玩呢。”迪克热情地打了个招呼，对被刀顶着要害这件事看上去比其他两人还要不在乎。

  

杰森超凶地吼他：“闭嘴！”还想干脆就把这个傻蛋当人质好了。但他接着反应过来，如果真跟他想的一样，这两人被小丑以什么方式控制了，那迪克在他手里压根威胁不到任何人，反而这两个家伙都会使他束手束脚。

  

“该死的，”他愈发暴躁起来，“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？你们俩在搞什么？迪克也就算了，你怎么也会被控制！你们他妈的是准备来场新闻联播告诉全天下超级英雄都是谁吗？”

  

 

  

两人没有回话。

  

布鲁斯偏头，像是在听着什么，点点头复又看向他们。杰森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，那双蓝眼睛在看向他时竟然有些操蛋的柔和——哈，蝙蝠侠的柔情？这老家伙绝对是被控制了，绝对是！

  

“迪克。”然而对方似乎并不准备先和他对话，蝙蝠侠的炮筒对准了他的大儿子，“我要你现在去禁闭室待三个小时。你在哥谭杀死了三个人，没有经过我的允许。”

  

迪克翻了个身，他刚才软乎乎趴在杰森身上，现在就软乎乎躺在他身边，甚至还隔着把不知何时垂下刀尖的刀子搂住了挣扎的杰森，不甚在意的回应他，“但你知道那三个人违反了规矩，而且严格来说他们是布鲁德海文人，我有资格处置他们。”

  

“我希望你明白，在哥谭，唯有得到我的允许，你才能开动扳机。”

  

不待迪克反驳，布鲁斯上前走了一步。而杰森立马就感觉到他肩膀上的手臂紧绷了起来，显然因为蝙蝠侠的气场进入作战状态的不只是他一个人，布鲁斯继续说着，“我对你的警告可以有很多次，因为你是我的儿子。但惩罚，我永远只进行一次。”

  

 

  

 

  

“……我知道了，我会去的。”

  

迪克最后还是妥协地点了头。

  

 

  

 

  

“很好。”布鲁斯又开始用那种让杰森浑身上下不舒服的目光看他，“杰森，跟我走。你应该有很多疑问，红罗宾在主控室，到那里我再跟你解释。”

  

“你……？”

  

“我是布鲁斯，布鲁斯韦恩，也是蝙蝠。最重要的，我是你的父亲。”

  

 

  

 

  

 

  

杰森设想过很多次这样的场景。

  

没有吵架，没有争执，没有训斥和无穷无尽的失望与指责。布鲁斯会在某个时候揽着他的肩膀，就像小时候那样，带他走过家里永远透着木质香气的走廊，带他走过旧日的恐惧和种种苦难，带他走向他曾无数次期望的，“家”的未来。

  

 

  

此刻，好像一切发生的太容易。蝙蝠侠和他并肩走在一块儿，询问他来这里之前的记忆，询问他的生活和他的小队，而杰森仿佛也已经忘记了刚刚有关小丑的猜测，自暴自弃的讲起了他记得的那次任务，巨大的爆炸将他和罗伊埋在了外星球不见天日的地下城堡。等到再度醒来，他就看到巨大到占据了一整面墙的营养舱，被关在里面和碧绿液体作伴的他，和外面浑身都散发着某种期待得以实现后的剧烈光芒的蝙蝠侠。

  

当然，听完他的解释，布鲁斯也很快跟他解释了一些疑惑。

  

“这里是蝙蝠基地，就建造在韦恩庄园的地下，蝙蝠洞已经被改造成了整个地下基地的主控中心，只有我和红罗宾有权限进入……罗宾？不，他还小，权限只够到训练室和刑讯室。”

  

 

  

刑讯室？

  

杰森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。

  

而当他随着布鲁斯走进主控室，看到冲他们举杯示意的提姆，和巨大显示屏上正在对某个人形物体实行酷刑的达米安时，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。

  

 

  

 

  

“这里不是哥谭，你们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些人。”

  

杰森冷静地，将一直藏在袖子中的刀重新握在手中。

  

“所以，你们到底是谁？”

  

 

  

 

  

“这里是哥谭，只是不是你认识的那一个。”

  

回答他的是提姆德雷克，少年抿了口咖啡，友好地冲他笑了笑，“你好，杰森，很高兴见到你。我想我们得需要一个新的自我介绍，就从——”

  

 

  

 

  

“就从我开始吧。”

  

布鲁斯轻声接过：“杰森，我是布鲁斯，布鲁斯韦恩，哥谭的蝙蝠。”

  

 

  

 

  

哥谭的蝙蝠，啊，蝙蝠，他怎么没想到呢。杰森头疼地想着。

  

 

  

 

  

——他从没说过他是蝙蝠侠。